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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 @叶凌秋大小姐

【ET】The Ineffable 9(现代大学AU)

8->థ౪థ

9.

 

瑟兰迪尔在当晚就被埃尔隆德半拖半拽地拉回了家。他黑发的友人一脸严肃地表示不应为了他们的内部问题给好友造成困扰;林迪尔在他的描述中俨然成了一个因自己的入住而被情人压榨得连作业都完成不了的可怜鬼,即使那个房间在他搬进之前也明显鲜有人气。

 

他最终还是屈服于埃尔隆德眼神中的恳求和难以掩饰的疲惫,乖乖地把一切行囊打包整齐。瑟兰迪尔发现自己的大部分东西仍旧原封不动地呆在箱子里,回想起来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是急于另觅新居,还是内心一直隐约抱有微小的回去愿望。

 

埃尔隆德在前面提着自己的一大堆东西;他穿着风衣背着运动背包的样子有些好笑,可他的身躯脊背依旧挺拔如白皮松的树干;暖色路灯烙下的光斑在埃尔隆德略微凌乱的发梢间跳跃,瑟兰迪尔情不自禁地想要微笑。

 

他低头给加里安发去一条告别的致谢简讯,屏幕还未暗下便收到了对方的致电,加里安隔着电话都能具现在眼前的眉飞色舞令瑟兰迪尔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对方殷切地表示了希望他能够“多带着他家那位过来玩”;瑟兰迪尔瞄了一眼不远处听到声响回过头的埃尔隆德,抽搐着眉角压低声音向对方一再声明埃尔隆德(还)不是他的男朋友。

 

 

毕业季到来的速度有些惊人。他们都没有留意的时候微凉的风开始参入滚滚热气,明朗的天空被炎热的阳光炙烤成一片活跃透彻的蓝。

 

瑟兰迪尔上完大学的最后一节课和加里安一起走出教学楼。他回过头看着那栋他呆了四年的棕红色古典柱梁式建筑有些晃神,没来由地想起埃尔隆德曾经告诉他,这一带的建筑风格追溯到古斯塔夫时期的瑞典贵族私宅。

 

加里安一眼望到背对着他们等在不远处楼梯下的林迪尔,很没有义气地抛下自己冲过去猛地挂在了对方的背上。林迪尔被撞得一个踉跄,翻着白眼把对方扒下来的时候看到了瑟兰迪尔。

 

“瑟兰迪尔。”林迪尔朝他点点头,瑟兰迪尔对埃尔隆德这个懂得礼貌和分寸的学弟很有好感(当然对方和好友相似的发色也加了很多分),他实在不太理解以林迪尔的性格怎么能忍得了在他看来过于闹腾的加里安。

 

加里安终于从林迪尔背上下来的时候一只胳膊仍然横在对方的脖子上。他注意到林迪尔一个人过来后四处望望,皱着眉压低声音问那位正在皱着眉帮他把领子翻过来的私人保姆:“埃尔隆德呢?”

 

瑟兰迪尔自然听到了他自以为小声的悄悄话,林迪尔在他垂下眼准备离开时拉住了他:“埃尔隆德被吉尔加拉德教授有事留下了。”瑟兰迪尔挑眉,他在林迪尔饱含深意的墨色注视中无言,而对方没有在他身上浪费更多时间,便挥挥手拉着加里安离开。

 

他在去学校书店领毕业袍的计划被排到门外的队伍生生打断。瑟兰迪尔黑着脸望过去,比他脸色还可怕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临时搭起为了分发袍子和袖章帽子的桌子几乎完全隐没在叽叽喳喳的人群里。

 

瑟兰迪尔给埃尔隆德发了一封询问地点的简讯,然而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复。他被嘈杂的人群炸的头疼,忍了半天还是迈着大步离开,找到了amphitheater旁边被树荫遮住的一片草坪甩下包躺了下去。绿色的清苦味道旋绕在他的鼻尖,瑟兰迪尔阖上双眼深深地呼吸。

 

他发自内心地怀念这块土地,这里的每一片草叶和嫩芽。他在无数次凌晨做课题时殚精竭虑,于是熟识了这片天空星光的轨迹和图形。如今他们就要离开这儿了,他深一脚浅一脚地牵着对方走到这里,一条寂寞的路展向两头,未来不确定的交会在他们都看不清的时间之后,而时间那么快,那么快。

 

 

 

瑟兰迪尔恍惚间听到口袋里那个冷冰冰的黑色小东西震动的喑哑音色,他被打扰一般皱起眉,闭着眼伸手摸索出手机送到耳边。瑟兰迪尔在心里盘算着让埃尔隆德代替两个人去排队的小心思,然而接通后从那一头传来的声音并不来自他所猜想的那个人。

 

 

“瑟兰。”欧洛菲尔冷清低沉的声音响起,“你那里是下午吧。”

 

 

瑟兰迪尔愣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慌慌张张地从草地上坐了起来。欧洛菲尔极少主动致电,一开始瑟兰迪尔每周例行公事一般打电话回去报备,后来变成两周至一个月一次,而他的父亲总是事务繁忙,也毫无怨言。

 

瑟兰迪尔一边扒拉掉身上粘着的杂草一边结结巴巴地应,“父亲!现在是下午……”他咽了咽口水,语气恭敬且小心翼翼:“我是说……请问发生了什么吗?”

 

欧洛菲尔的声音透过跨国电话漫长的电波在细小的噪音中依旧清晰:“……不,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就像我之前说的,因为工作原因我没有时间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我很抱歉。”

 

瑟兰迪尔习惯性地咬住嘴唇。他没有办法完全压抑住内心小小的失落,即使他知道梅格洛尔也不会来参加埃尔隆德的毕业典礼。然而这个消息欧洛菲尔在一个月之前就在例行公事的电话里知会过他,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刻意致电再说一遍;瑟兰迪尔撇撇嘴想,自己也不想再听一遍。

 

然而他还是乖巧地‘嗯’了一声,等待父亲的下文。然而欧洛菲尔出乎意料地沉默了,那些细小的杂音被两人的呼吸逐渐放大,瑟兰迪尔不安地挪动了一下;他等了一会儿,欧洛菲尔还是没有说话。就在他疑惑地看手机想要检查是不是断线时,父亲平稳的声线从电话那一头传来。

 

“梅格洛尔说,埃尔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

 

瑟兰迪尔张着嘴愣在那里,一瞬间发不出声音。为什么欧洛菲尔要和他说这个?他内心的警觉在沉默时无声地积聚,于父亲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达到高峰。瑟兰迪尔花了好久才顺过气来,他再开口的瞬间依然无法控制住声音里细微的颤抖:……父亲?”

 

欧洛菲尔没有给他继续胡思乱想的时间,他平静而单刀直入:“而埃尔的父亲还说,他接下来会去德国。所以我想问,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瑟兰迪尔忽然冷静下来。欧洛菲尔清楚地了解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所以他问的也必定不是研究生这件事。沉默的一方变为了他。瑟兰迪尔丝毫不怀疑父亲的洞察能力,他也并不惧怕为此和这位他最敬仰畏惧的长辈对峙。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欧洛菲尔叹了一口气,“你是我的孩子,瑟兰。你心里的那些心思我一清二楚,所以不要想耍什么小花样。“

 

瑟兰迪尔艰难地开口:“……不,我不否认您所说的。”

 

“那么,让我假设。”欧洛菲尔听上去毫不意外儿子的坦诚,“他们分手与你无关。”

 

“……我向您保证,”瑟兰迪尔暗自蹙眉,他试着让自己不被这个问题所冒犯,“我也是事后才得知的。”

 

“那我也完全相信你。如果刚才那个问题冒犯了你那我道歉。”瑟兰迪尔内心还未成型的不满因父亲郑重的口气而烟消云散。他脑海中依旧混乱着,欧洛菲尔听上去不像是被这个消息激怒了;他甚至在更早之前就洞察了自己儿子不为人道的小心思。瑟兰迪尔不明白父亲如今戳穿他的意图是什么。

 

“所以让我们回到一开始的问题。”欧洛菲尔淡淡地开口,瑟兰迪尔静静地听着。草坪的不远处有几个人在无所事事地抛着飞饼。那个扁扁的小东西堪堪擦着他的耳际飞过,跑过来捡的姑娘对他抱歉地笑了。他没有注意对方说了什么,而欧洛菲尔继续开口:“埃尔隆德要去德国了,你还好吗?”

 

这句话的尾音随着信号的传播传导进瑟兰迪尔的胸腔里,他感到迟缓而温暖的震颤。瑟兰迪尔作出徒劳的吞咽动作想要把积聚在鼻腔和胸口发酸的感觉压下。欧洛菲尔鲜少表现出如此露骨的关心,而他一开始甚至以为一向肃穆威严的父亲会因他对友人抱有的不寻常情感而大发雷霆。

 

“我很好,父亲。”他吸了吸鼻子,“事实上,是我劝他去的。”

 

“……看来你们一切都打算好了。”欧洛菲尔的语气里带着不加隐藏的鲜有笑意,瑟兰迪尔的脸甚至为此隐隐发烫。他低下头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然后歪过头轻轻用脸颊温度升高的地方磨蹭着牛仔裤的布料。“我想是的……我们并没有……我是说,我们都需要想想,所以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

 

欧洛菲尔沉默了一瞬,他复又开口时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公事公办:“我希望,我的孩子永远不会向他人随意低头,无论对方是谁。”瑟兰迪尔小心翼翼地答应,于是他的父亲轻轻地笑了,认识到这点瑟兰迪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瑟兰迪尔能够想象出他此刻如一弘深泉般碧绿的双眸中漾着温暖的磷光。他的父亲总是静默高大如远山,银灰色的长发映衬着永冻的冰原,他曾无限向往又畏惧的对象。欧洛菲尔带着些许温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喃喃若自语:“我的小春天,看来是被梅格洛尔家的小混蛋拐走了。”

 

“父亲!”瑟兰迪尔几乎是小声喊出来,他把头埋在膝盖里,而他几乎在懂事之后就没有再听到父亲用那种叹息的声音呼唤那个年幼的小名。欧洛菲尔低沉的笑声隔着电话及其不真实,瑟兰迪尔的脸上几乎滚烫一片。他的父亲不着痕迹地扯开了话题,于是他们在欧洛菲尔起身去公司前又互相寒暄了两句。

 

他挂断电话之后保持着发呆的姿势坐了好久,和父亲方才的电话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迷迷糊糊。瑟兰迪尔好久才被埃尔隆德在肩膀上的手猛地换回神智。

 

“怎么了?”埃尔隆德微微喘着看上去像是跑着过来,额上有一层细腻晶莹的汗。瑟兰迪尔赶紧用手大力搓了搓脸抬起头,看到对方手里拎着两个黑色的包装袋。

 

“你拿到毕业袍了?这么快?”瑟兰迪尔瞥了眼长度依旧的队伍疑惑地盯了一眼埃尔隆德。他黑发的友人脸上浮现出一抹罕见的狡黠:“哦,那个。格洛芬德尔在书店做义工,所以我让他帮我们留了一份。”

 

瑟兰迪尔极其讶异地瞪了一会儿居然‘徇私枉法’的埃尔隆德,对方眼神无辜。阳光透过树影落在他们之间,瑟兰迪尔撑着额摇摇头低低地笑了出来。

 

Tbc.

 

我已经不敢说还有几章了_(:з」∠)_ 不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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